…因為我們成了一臺戲、給世人和天使觀看(林前4:9)
凡事皆有神的命定,但同時人又有自由意志和選擇。如果人可以通過自由意志改造世界,聖經的預言如何實現呢?
這是一個關於命定(Predestination)和自由意志(FreeWill)的經典問題,歷代有很多思想學説,但只有學習妥拉後才有清晰度。拉比在PerkeiAvot3:19裏說:一切均預見,意志亦自由。
意思是:凡事皆預定,但人同時也具有自由意志去改變現實。
表面上看,這是一個悖論,但可以進一步澄清為:人的自由選擇受制於神命定的框架之中。換句話說,人有自由選擇,但所有的自由都不能超越一個既定的範圍。
受精卵的比方
我們可以從受精卵來學一個比方。
在受精卵形成的時候,我們并不知道這個受精卵會長成怎樣的人,所以這個人擁有各種可能性,這是潛能。如果從受精卵到長成人要經過18年,那麽時間越早,潛能越大。如果在嬰孩出生之前你對他的面容,體型等等特徵沒有任何概念,那麽他長到17嵗時已經八九不離十了。
聖經預言也是一樣。如果前年的變數最大,後年就已經定型了,而最後年的變化應該是微乎其微。
回到受精卵的比方,儘管在最初潛能最大,不管是面容還是體型,但我們可以排除其不可能的潛能,比方說:儘管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特的面容,沒有任何兩個人擁有完全相同的面容,但我們完全可以肯定他不會長成猴子,或貓,或狗的臉,也不可能長成其他種族的臉(白人不可能長成黑人,黑人也不可能長成白人),這些“不可能”是他自由成長的框架,他的基因決定了他面容的基本輪廓和身體結構,儘管此時所有的細節尚不知曉。
在此框架之内,他的面容具備各種潛能,鼻子,嘴巴,眼睛等等可以自由組合,長成不同的面容,但不管如何自由,仍然受制於一個更小的框架之中,所有這些框架都是基因信息,而該信息在受精卵形成時就預定了(命定)。
人的其他特徵也是一樣的原理。高矮,胖瘦等等也受制於基因,但後天也可以改變,改變有限度,仍然服從於一個框架之中。
神的計劃也是如此,框架已經命定了,這個基因信息的密碼就是妥拉。妥拉是框架,但從妥拉(摩西五經)表面卻看不出世界的歷史和未來,就仿佛你在顯微鏡下面看不到這個受精卵將來的面容一樣,但他的面容已經預定了,你現在看不見并不意味著他將來的面容沒有預定。
大框架,小框架
神的計劃已經命定了年人類歷史,這是無法改變的,年大框架下還有小框架,比方說:兩千年空虛混沌,兩千年妥拉,兩千年彌賽亞時代,這也是無法改變的。人類歷史的大框架和小框架已經預定,個人沒法改變時代潮流,只能順應時代潮流,表面上的改寫歷史其實是因爲歷史在按既定的框架扭轉,人恰巧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而已。
人的一生相當短暫,一般是70嵗,强壯一點80嵗,每個人的命運已經注定,無法改變,這是人在個人層面的框架。
每個層面都有一個框架。宏觀的人類歷史是一個大框架,每個民族和國家也有一個框架,微觀的個人層面也有一個小框架,這些框架都是命定,相互交錯,編織出一個複雜龐大的框架,每個人在其中上下求索。
既然如此,人的自由選擇在哪裏呢?
任何框架都沒有細節,就好像造房子,佈局,根基,柱子,大梁是框架,但窗戶,門,墻面,地磚等等是細節。人的自由選擇是細節,而不是框架。如果偷梁換柱,房子會坍塌,所以任何不至於讓房子倒塌的細節改變都屬於人自由選擇的範疇。
聖經也是一樣,人的自由選擇只能針對框架裏面的細節。就好像人的身體一樣,骨架是不可能改變的,但骨架之間的血肉可以通過運動和飲食適當地改變。
出埃及的框架和潛能
神和亞伯拉罕立約時,命定了以色列流亡埃及年(創15:13),但出埃及時經文卻説是年(出12:40),難道框架改變了嗎?
框架當然沒有改變。儅神告訴亞伯拉罕年命定時,并沒有挑明從哪一年計算。拉比計算出來來的86年,年,年和年都是正確的。出埃及的時間不變,變化的是從哪一年開始計算。以色列人出埃及是希伯來曆年,往後倒退86年正好是法老開始殺以色列人男嬰的時候,其標志是米利暗出生,她名字是苦水的意思,代表以色列人開始遭受苦難,六年後摩西出生,86年後出埃及。按此算法,以色列人真正作奴只有86年。
如果你説,那當初年命定豈不落空了嗎?這裏的關鍵是,年命定不會落空,但從哪一年開始算取決於人的自由選擇。儅以色列人開始遭受苦難的時候,百姓開始哀哭,神聽見哀哭後開始紀念先父(出2:25),於是呼召摩西。因爲此時是大框架出現的第一個關鍵節點,這是第一個救贖的潛能,所以神開始呼召摩西,而摩西的出生也是為這個節點命定的。
摩西有沒有拒絕接受這個時代使命的自由呢?他當然有,他也的確拒絕了,但後來他選擇了這個使命,以色列人因此只經歷86年苦難,救贖被提前了,一方面是因爲神的憐憫,另一方面是因爲以色列作爲一個民族的悔改,同時也是因爲摩西接受了這個時代使命,三個因素的原因促使這個潛能提前成爲現實。
既然如此,神的年計劃落空了嗎?當然沒有,因爲神的命定并沒有限定起始點,而從以色列人出埃及那年反推年後正好是以撒出生的日子,而且都是逾越節,所以神的智慧高於人的智慧,早已埋下了這個伏筆。儅以色列人出埃及後回頭一望後,才知道年出埃及是命定,因爲反推年後是年,正好是以撒出生的時候。
那年呢?以撒出生倒退30年後亞伯拉罕70嵗,這是神和亞伯拉罕立約的時候。如果你説亞伯拉罕不是75嵗才下迦南嗎?但拉比反推後認爲亞伯拉罕70嵗時已經去了迦南立約,然後回老家5年等候父親去世。
如果你説,這和以色列作奴年有什麽關係。這就是解經了,而該解經只能在事情發生後才能有清晰度。因爲潛能有很多,但只有一個潛能成爲現實,而只有在生米煮成熟飯後回望才能明白。比方說,儅雅各流亡到拉班家做牛做馬難道不是經歷苦難嗎?的確也有拉比認爲雅各本人曾經如此理解。既然救贖潛能在年成爲現實,回望歷史後發現原來這年是從以撒出生開始計算。因爲以撒是應許之子,以色列作爲一個整體也是應許之子,所以以撒出生和以色列出生相隔年。
如果摩西拒絕接受這個使命,神也不會强迫他,但整個故事就改寫了,以色列將繼續在埃及作奴60年才能等到下一個救贖,因爲此時從雅各出生計算正好年,所以這是框架的下一個節點,神會安排另一個像摩西的人去行救贖;如果60年後的機會又失去了,以色列將再等上年,這是下一個節點,從雅各全家下埃及時算正好年;如果這個機會又失去了,下一個潛能將等上年後(從米利暗出生算)。總而言之,所有這些潛能都不是隨機的,而是框架的一個個關鍵節點,但不管如何遲延,最後必有一個終點,如果此時的人仍然不配,神會暫時剝奪人的自由選擇以保證大框架不被改變。
框架裏的微調
妥拉裏記載了很多在框架裏微調的案例,比方說:神命定了雅各有十四個兒子,最後兩個兒子是以法蓮和瑪拿西,但流便在預定受孕的當晚將雅各的床移走了,導致雅各錯過了這個天機,於是只有十二個兒子。這個命定最後還是成全了,具體是通過約瑟生以法蓮和瑪拿西,然後歸於雅各名下做兒子。
同樣的道理,神命定了她瑪要出現在彌賽亞家譜裏,但猶大的兩個兒子都犯罪死了,猶大用自由選擇阻攔她瑪和老三結婚,所以她瑪通過自由選擇打扮成妓女引誘猶大。拉比認爲猶大是被天使强行拽到她瑪帳篷裏的。因爲這是她瑪生子潛能的最後關鍵點,神爲了保證大框架不變,甚至不惜使用外力暫時剝奪猶大的自由選擇。
妥拉的框架
妥拉五本書記載了四十年走曠野,這段歷史是命定,還是自由選擇的結果?
換句話説,以色列人注定了要拜金牛犢嗎?十個探子的罪也是注定的嗎?
答案是:這些事件都發生在大框架的關鍵節點上。摩西上山是三月初六,四十天後拜金牛犢是四月十七;十個探子犯罪是五月初九,所有希伯來曆上的節日都是大框架上的關鍵點,在每一年都具備相同的潛能。
以色列人在曠野犯的罪都是可以避免的,所以都是人自由選擇的結果。
既然如此,妥拉豈不是可以因爲人的自由選擇而改變?爲什麽拉比說,神看了一眼妥拉後創造了世界。神在創世之前看的妥拉裏面有沒有金牛犢和十個探子的罪?
答案是:神在創世之前看見了所有可能的潛能。神看見了亞當不吃果子的潛能,也看見了亞當吃果子的潛能;神看見摩西接受使命的潛能,也看見了摩西不接受使命的潛能,如果你要進一步推下去的話,神既看見了耶穌不釘十字架的潛能,也看見了耶穌釘十字架的潛能;神既看見了猶太人不信耶穌的潛能,也看見了猶太人信耶穌的潛能,所有將來可能發生的潛能都在妥拉裏。
如果你説,怎麽可能,妥拉就五本書。
五本書是框架,所以不管如何改寫歷史,書仍然是五本,字母也仍然是,個字母,但這些字母的潛能是可以重新組合,按照人的自由選擇不同的字母可以構成不同的單詞,不同單詞的不同組合可以形成不同的句子,故事也因此改變,但每個字母的總數不會改變,救贖的框架也不會改變,比方説:仍然有三位先父,十二個支派,埃及流亡,出埃及領受妥拉等等。唯一改變的是具體的個人(演員),但場景,故事,人物的名字,高潮和結局是不改變的。更直白地說:如果第一個挪亞不肯建方舟,神會興起另一個人建方舟,而且這個新人的名字也要叫挪亞。所以說:天地可以廢去,律法的一點一劃都不能廢去,都要成全。
另一種觀點是,即使不改變妥拉現在的記載,這些潛能也可以通過不同的閲讀和解經獲得。比方說:可以采用不同的斷句法,字母替換法,轉換數字法,以及等距離跳字母法等等,所有這些方法都通過拉比傳統保留下來,并不是新方法,而且有嚴格的法則,成爲傳統解經的方法之一。
人生就是一臺戯
人的大框架在出生前已經預定,什麽時候出生,在哪裏出生;什麽時候結婚,和誰結婚;什麽時候死,在哪裏死等等重要時間節點是預定的,人沒法改變。
不僅如此,人的性格和氣質是先天決定的,不能改變,比方説:慢性子或急性子,内向或外向,也是命定的;人的智力和其他各種天賦也是命定的,這些都是人獨特的框架。
人可以改變的是後天的性情,希伯來文是Midot(????)。比方說:驕傲或謙卑,恩慈或嚴厲,寬鬆或嚴格,這些性情仿佛人的衣服,可以通過自由意志更換和改變。
人自由選擇的本質是在善惡之間的選擇,在此選擇之間所有的先天因素都是戲臺搭設的場景,都是不重要的,只有人在善惡之間的選擇才是戲臺上的重頭戲。比方說,一個人出生在一個邪惡的國家,或者一個邪惡的時代是命定,這是預先搭好的場景,他在此場景中的行事爲人沒有預先寫好的劇本,這是真正的即興現場表演,擁有相當大的自由度,神通常不會介入干涉。進一步說,如果一個社會裏絕大多數人都撒謊,他可以選擇不撒謊;如果一個社會裏絕大多數人都偷盜,他可以選擇不偷盜;如果一個社會裏絕大多數人都唯利是圖,他可以選擇堅持真理和公義。
這些個人的選擇將決定人將來的審判,善行得賞賜,惡行得虧損,但他的個人選擇卻不能改變他生活時代的大框架。比方說:人類在年進入工業革命是一個關鍵節點,這個節點對應卡巴拉奧秘開始傳播。這并不是因爲那個時代的人特別聰明,特別勤勞,促成了工業革命,而是因爲神在這個節點命定了工業革命,所以知識之門在此時被打開,人可以領受這些信息,並付之於實踐中。
這就是爲什麽有生不逢時之説。個人的命運總是時代框架裏的一枚棋子,在框架的層面,人沒有選擇,所謂順天者昌,逆天者亡,正如有詩云:
前不見古人,後不見來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(唐-陳子昂)
但同時,在每一個框架構造之間,人的自由意志也可以移山填海。因爲靈界和物界是相互呼應的關係,所謂上面如是,下面亦然。如果一個人定意要在預定的框架之中行出大事,也可以感動上天,並通過天使適當地調整大框架裏的無數小節點。
在每個人的層面,按照他選擇的難度,神會因此調整他的環境,他可以通過選擇真理而改變自己的命定。意思是,在個人的層面,即使命定也可以通過人的意志改變;但在集體的層面,命定改變的難度會更大。以色列人犯金牛犢罪後,命定是全軍覆沒,但因爲摩西的禱告,得以保存,這是個人意志改變集體命運的案例。妓女喇合的國家命定是滅亡,喇合的自由意志改變了她的命運,但卻不能改變耶利哥作爲一個集體要滅亡的命運。所以,命定改變與否,一方面是個人意志,另一方面是看這個節點在大框架裏的位置。
同樣的道理,二戰期間猶太人的集體命運是大屠殺,這個集體的命定是不能改變的;但在個人層面可以躲過這場劫難,也的確有很多此類的個人見證,比方説當時東歐的義人ChafetzChaim正好在大屠殺前去世,換句話說神必須要等到ChafetzChaim去世後才允許二戰開始,仿佛挪亞大洪水一樣,神要等到挪亞爺爺瑪土撒拉去世後才漲洪水。
儅聖經啓示說,歌各瑪各要發起末日戰爭進攻以色列,這個命定是不能改變的,可以改變的是誰最後去充當歌各瑪各。這個細節聖經不會挑明,但有很多潛能,只有儅其中的一個潛能成爲現實後,經文的意思才會浮出水面。
同樣的道理,啓示錄裏所有的預言都會發生,但具體如何發生,并沒有人知道,否則會影響人的自由選擇;只有儅預言隱藏的無數潛能之一成爲現實後,人在此時慕然回首才會真正明白經文裏隱藏的意思。
人類歷史在宏觀的層面是一臺戲,個人的一生在微觀的層面也是一臺戲,我們生活的時代是舞臺上的一個個背景,每個人從他獨特的視角看世界,他就是故事的主角,他在潛意識裏知道自己在演一場戯,他的觀衆是他生命裏曾經相遇的每一個人,他們的每一個邂逅都不是偶然,都是大框架和小框架裏的每一個節點。他們是觀衆,同時也是他的配角,他們或許是敵人,也曾經是朋友,他的故事或許平淡,也或許離奇,但每一個故事裏的愛與恨,欲望和引誘都是一樣的。
儅我們在臺上聚光燈下演戲的時候,臺下還有無數我們看不見的天使,他們在為我們的每一個善行拼命地鼓掌加油,也為我們的每一個錯誤選擇哀聲嘆息。當我們要犯罪的時候,如果在此刻停下我們匆匆的脚步,尋找聆聽那微小的聲音,或許,在短暫的沉默後我們掉轉了脚步,瞬間入耳的是雷鳴般的掌聲。
神是導演,他設立了舞臺,擺設了道具,限定了故事的情節和時間,給我們留下的,是臺詞和選擇…
每個安息日北京時間早晨九點到中午十二點,可以登錄矚目(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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